土方治痔疮

苦楚

Last Diary

*时间线在巴基掉火车前一夜。

*求婚梗,日记体





1943.12.24 阴。



我得说,亲爱的日记,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当然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当然也因为明天我们要去执行截获载有佐拉博士和九头蛇新式武器的列车的任务,但今天对我来说的特别之处都不是那些。而是——




猜怎么着?




猜猜看?




你绝对想不到!没人会想得到,连我都没想到。




今天的特别之处就是——




史蒂夫和我求婚了!!




不假,就在狭窄昏暗的营帐里,外面狂风大作,我正在想也许很快就会有雪花飘下来了,边打着哆嗦脱下厚重的、沾满灰尘的大衣。上帝,接下来发生的简直称得上离奇,你得说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我在放衣服的时候没留神,碰掉了史蒂夫挂在墙上的外衣。当时他紧张的笑容都凝固了,像触了电一样腾地从床上站起来,抢步过来要捡衣服。我以为他是嫌地上脏(为了隐蔽他选择了在山脚下的林间驻扎,这儿以前可能是片沼泽地;说真的,从舒适度来说,选的真不怎么样),边开着玩笑边帮他捡起来,再抖抖灰。这一抖没见抖掉灰,却抖出来个红色的小盒子。我正好奇那是什么,蹲下去想拾起来看清楚,我们的美国队长就像个技术高超的猎手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地上的物什夺了去,揣进兜里。顺着他直起的腰往上看,白树干上只顶着个熟透的苹果,史蒂夫像个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撒谎的小孩一样、故作镇定地和我道谢,还尝试着用蹩脚的聊天技术岔开话题,并对我的追问置之不理。




被激起好奇心又得不到满足的、可怜的我又能怎么办?



我抽了抽鼻子,摆出严肃的模样坐回折叠椅上,挂上一个微笑看着他:

“不用瞒我了,史蒂夫,我早就知道了。这没什么可难为情的,我都能明白。”




哈哈,这当然是蒙他的。可用在史蒂夫身上,这种骗小孩的话却往往屡试不爽。只见可怜的史蒂维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



“真的,巴基,你都知道了?”




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以后他咽了口唾沫,这下连下颌都开始颤抖了。我正得意洋洋地等着他全盘托出的时候,他却单膝在我面前跪下,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呈在我面前。




是枚银质的戒指。





这下笑容凝固的、触电一样站起来的、像个呆子一样目瞪口呆的,变成詹姆斯巴恩斯了。



“这次出发前我刚刚攒够买它的钱,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放在别的地方保管。我本来想等战争结束再把它拿出来的,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老天,抱歉,巴基,这一定是你试想中最糟糕的求婚了,我猜。”




后来他自顾自地解释了些什么,我都没太听清,脑子里嗡嗡直响,边怀疑着整件事的真实性又不敢眨眼,害怕下一秒自己就又从冰冷的军用床上醒来。直到他顿了片刻,抛出了那枚威力比九头蛇的新式武器还大的重磅炸弹:




“你愿意嫁给我吗,巴基?”





……说是,说愿意,他妈的,快说!说你早就想要他,说你从青葱懵懂的时候就想要他拥你入怀,说你早就爱他爱的发了狂……说啊,说啊,说啊!!


“我……我……史蒂夫,我……”




这太丢脸了。平日里巧舌如簧、妙语连珠的巴恩斯,今天却像嘴是刚长出来的一样,憋红了脸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舌头在嘴巴里打着转,像没了中枢的控制一样和牙齿打着架,险些被牙给一口咬下来。史蒂夫凝视着我的眼神从紧张、困惑变成了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托着那枚戒指,不过好像打算开口了。

该死的,不能让他先开口!我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收回手去,边近乎咆哮着吼了出来。




“我愿意,史蒂夫,一百个一千个十万个多少都无所谓的他妈的愿意!”




吼完这句话我才敢眨眼,才意识到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泪水。它从脸颊滚落,滑到下巴再砸到地上的时候,始终是滚烫的、咸涩的。我吸了吸鼻子,竟然甚至就这样呜咽起来。史蒂夫也站起来,俯身在椅子里圈抱住我,在耳边呢喃不成句的甜蜜话语和我的名字。而我只是淹没在惊喜和眼泪里说不出话,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真丢脸,亲爱的日记。我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脸上发烧,就像个初入情场的青涩女孩,我甚至连一句屁话都没放出来。当然一部分原因是我毫无准备——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有一天会和我求婚,甚至从没想到我们会有可能走到一起。如果是在他和卡特探员婚礼上的致辞,也许我是有所准备的——更多的是,我最虚妄疯狂的梦,打算永远让其深埋的秘密,今天得以被掘出来重见天日,迎接雨露的滋润和阳光的沐浴。哭泣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感到喜悦还是在心碎,因为他迈上了一条虽然我在潜意识里希望能够经过,但对他来说会是最艰难的一条路。





可见鬼的,都去他妈的吧。反正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这一瞬间一辈子只会有一刻。不管我能不能拥有他,这一刻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




“把那枚该死的戒指给我戴上。”平复了呼吸以后我在他耳边嘟囔着,在感受到无名指上从指腹滑到指根的凉意后扣紧了他的手掌。




营帐顶发出几响微不可闻的吱呀声,外面的雪一定是下起来了。他摩挲着我的指尖絮叨着话,我呢,边打趣边吻遍他的眉毛,脸颊,嘴唇,像亲吻一尊神明的塑像一样虔诚。我敢打赌,不论以后是打赢战争还是步入教堂什么的,这辈子我不会再有比那一瞬间更美好的时刻了。



啊,平安夜,平安夜。我发誓我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就算我老到连鼻子和嘴巴都分不清了,也要让子女或者护工拿出这页日记每天给我读上一遍,两遍,三遍,读到我沉沉睡去。




未来的轮廓我并不明晰:关于这场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战争能不能胜利结束,我们能不能共同凯旋,这枚戒指会带着我们走多远。但至少现在,我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儿“死而无憾”的感觉了。怀着这种心情,明天的任务好像也变得美妙而宝贵起来了。我现在只盼着能快点捉住佐拉,然后狠揍他那张丑脸——为了战争中罹难的人民,为了每一个光荣牺牲的好士兵,为了那些因战争而失去亲人和挚爱的人们。





啊,平安夜,飘雪的平安夜,在战火纷飞的异国他乡,在伏尔加格勒的一个罗曼蒂克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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